袁金玉(同济大学)

近日，在社交媒体上，有不少人吐槽网购商家不赠送运费险，网购的吸引力也大大降低。而商家表示，如今骗保行为愈发频繁，退货率畸高，严重影响店铺正常运营。（3月14日 央视网）

2010年，运费险出于降低消费者退换货成本的目的被推出，因其在市场上的反响较好而被广泛使用，逐渐成为各大电商平台招揽客户的标配。运费险的出现使消费者网购的试错成本大大降低，让他们少了许多后顾之忧，对网购的意愿也逐渐增强。毕竟，没有消费者能够拒绝这样一种便捷又实惠的购物方式。

但风险并没有被规避，只是从消费者身上转移到了商家身上。运费险本应是一种良性的保障机制，但在十几年的实践中，却滋生了畸高的退货率和“骗保”的“羊毛党”。一些消费者有恃无恐，随意且冲动地下单，又仓促退货，平白地消耗了商家的大量时间、精力和物力财力。退货率的升高使得商家支付的运费险保费增加，加重了商家的压力。更有甚者恶意退货、虚假下单，专门做起“薅运费险羊毛”的生意。从道德和法律层面来说，这些“羊毛党”都毫无信义，并且极有可能已经踩中了法律的红线。以上种种都令商家心存忌惮，陆续取消运费险。

受损的只有商家吗？显然不是。

在这场“羊毛党”薅羊毛的“狂欢”中，消费者和电商平台都无一例外地陷入了困境。无端的损失必然给商家带来资金的亏损，“羊毛出在羊身上”，投入资金的不足必然导致商品品质的下滑，消费者的利益也将随之受损。“劣币驱逐良币”的势头会让想要正当网购商品的消费者失去运费险的保障，不可避免地使他们望而却步。这不仅对消费者来说是一种困扰，对于电商平台来说也是一场浩劫——消费者流失这一不可逆的结果。

这是一场法与不法、道德与不道德的博弈，而不是消费者与商家、平台的对立。运费险只是这场困境中的一个小小缩影，只要“羊毛党”或者说不法和有违道德者带来的困境没有消失，“运费险问题”就会不断地以不同形态再次出现。下一次也许会是“七天无理由退货”问题，或许是“投诉有奖”问题，总之，不管是哪种形态，都是对市场健康生态的破坏。

不管是保护消费者权益还是保护商家权益，都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。这种占便宜的心理、试探法律和道德底线的行为也绝不会仅仅因为一篇报道、一次警告和一场谴责而销声匿迹。最根本的，是要在机制上防止“羊毛党”钻空子。例如，要引入消费者信用评价机制，或者为使用运费险的商家再上一道有力的保险，让他们无机可乘。只有这样，才能平衡了用户体验和商家利益，市场才能得到健康有序的发展。